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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篇是2004年二月發表在pchome的個人新聞台....

 

我跟水瓶男提起遠方友人的感情困擾,我還打算親自跑一趟南台灣去開導他,希望能對他有所幫助。

水瓶男說,友人應該知道自己的處境,只要給他一點時間,應該就會清醒,水瓶男希望我不要白花一趟車錢,如果用E-MAIL和雅虎即時通就能解決的話,何需犧牲一天的休假,寧願我在家補眠。

我說,三、四年交情的朋友了,總不能看著朋友有難而不幫忙的吧?水瓶男拗不過,只叮嚀我如果真的要去,自己路上要多小心。

水瓶男他是個軟心腸的人,不僅對人,對萬物都是一樣的溫和態度。

他說,小時候曾經不小心壓死了一隻蟲,他難過的立刻把蟲埋了,還替他念經超渡。現在就算有蟑螂大軍在他面前閱兵,他也只是用報紙一揮,趕牠們出門即可。這對於不打到擾人清夢的蚊子絕不罷手的我來說,心裡真是充滿無限的罪惡。

過年後某個下著大雨的晚上,即將鬧到瀕臨分手邊境的兩人,坐在肯德基裡吃著六塊雞桶,我心裡在想該如何把分手二字說出口,但是看著他專注認真的吃著手裡的喀啦脆雞,像個小孩子一樣的純真笑容,完全滿足於眼前的食物。我只覺得不忍。

後來他問我,他看起來是很酷的人還是平易近人的人,我反問:「你說呢?」水瓶男笑著:「應該是平易近人的吧」,我偏著頭:「是嗎?」他大聲的笑了,我看著他,心裡多了不捨。

我看著他:「其實你是那種看起來很冷酷、不太理人,但事實上卻很需要別人的關心」。水瓶男沒說什麼,繼續把六塊雞吃完。

隔了好幾天之後,我們又不知所以然的爭吵了起來。我哭到鼻孔裡已經沒有空間可呼吸,不斷的抽起面紙擤鼻涕,眼淚不停的往下掉,難道真要走到分手這一步嗎?

電話的另一端,水瓶男徐徐的陳述著,那天我在肯德基對他說的話。他說,他真的就像我所說的那樣。他從小到大,從有自我意識開始,就一直渴望著有人能夠了解他,希望有人能夠看見在他冷酷的外表下,其實藏著一顆脆弱幼小的心靈。沒有童年歡樂的水瓶男,撐了好久好久,即使長大成人,但他心裡的那個小男孩卻還在等待有人來寵愛呵護。

水瓶男說,這麼多年,只有我,看見了他真實的內在;不僅看見,而且包容。

因為他只是個軟心腸的大孩子,為了怕受傷,必須用堅強的外表來包裝。軟心腸的水瓶男,軟心腸的大孩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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